宋史专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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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次尝试,据说专业性非常强。
课程定位:学术性的研究课(引导)
并非介绍某种宋朝的流行观念,而是进行学术上的导引。如,
“积贫积弱”说(出自抗战时期:钱穆先生《国史大纲》第六编两宋之部第31章标题即为“贫弱的新中央”,其下之细目则为“宋代对外之积弱不振”“宋室内部之积贫难疗”,其结论是“始终摆脱不掉贫弱的命运”),
“经济发达”说(符合西方观点)
陈寅恪“华夏文明造极说”,
但是陈寅恪对宋之研究较少。他关注在文化视角上(宋朝儒学复兴)
除非你闲着也是闲着,才来搞史学研究。
作业:做一个人物的笺注。
杭州寻宋
- 平时作业,去寻宋 比如表忠观碑 要把自己拍进去 岳王庙 “民族英雄” 冯玉祥的落款 拍跪着的张俊 太学石经 抱朴道院(韩侂胄)
去拍表忠观碑 岳王庙 太学石经 六和塔。至少3个。自选西湖十景
龙井茶是在哪边来的?北宋时期,龙井茶区已初步形成规模,当时灵隐下天竺香林洞的“香林茶”、上天竺白云峰产的“白云茶”和葛岭宝云山产的“宝云茶”已列为贡品。明嘉靖年间,有“杭郡诸茶,总不及龙井之产,而雨前细芽,取其一旗一枪,尤为珍品”的记载。
杭州的茶以龙井闻名。但是这个茶不是和尚种出来的,而是苏轼喝出来的。苏轼在龙井喝过茶,此事方闻名。至南宋,成为传统。至元明清,成为杭州的一大传统。并且从文人慢慢下沉至普通市民。
苏轼找辩才和尚喝茶,苏轼在惠州时,写了封信抱怨自己的表忠观碑没有刻。苏轼第一次来杭州做通判的时候和辩才和尚就是好朋友。
乌台诗案之后苏轼造贬。元祐年间苏轼复出,辩才和尚也回到杭州。他宣布退休,要求搬到龙井去。
岳王庙外部跪着四个人:秦桧、王氏、万俟卨、张俊。
张俊与韩世忠、刘锜、岳飞并为名将,称为中兴四将。
西湖十景
包括苏堤春晓、曲院风荷、平湖秋月、断桥残雪、花港观鱼、柳浪闻莺、三潭印月、双峰插云、雷峰夕照、南屏晚钟。
聚景园——柳浪闻莺
聚景园为南宋皇家园林,在西湖边清波门外,又名西园(因地处城之西)。
南宋皇家园林聚景园是西湖十景柳浪闻莺的前身。聚景园东起流福坊,西邻西湖,南至清波门,北至涌金门,规模较大,是宋孝宗致养之地,光宗、宁宗常至,孝宗曾邀太上皇赵构、太上皇后一起游园,并常在此园宴请大臣,是南宋前期至中期最受欢迎的御园。聚景园的景观主要有会芳殿、瀛春堂、揽远堂、芳华亭、花光亭(八角亭)、瑶津、翠光、桂景、艳碧、凉观、琼芳、彩霞、寒碧、花醉、澄澜等目,及柳浪、学士二桥。当时的聚景园有古韵老松、阴凉夏花、湖船绕堤、花果似景等景观,可谓四季有景,全览湖山之胜。
《咸淳临安志》就描述:
九里松嬉游园、涌金门外堤北一清堂园、显应观西斋堂观南聚景园,孝、光、宁三帝尝幸此,岁久芜圮,迨今仅存一堂两亭耳,堂扁曰鉴远,亭曰花光,一亭无扁,植红梅,有两桥曰柳浪、曰学士,皆粗见大概,惟夹径老松益婆娑,每盛夏秋首,芙蕖绕堤如锦,游人舣舫赏之,顷有侍从陆游舟过作诗咏曰:“圣主忧民罢露台,春风侧苑画常开。尽除曼衍鱼龙戏,不禁刍荛雉兔来;水鸟避人横翠霭,宫花经雨委苍苔。残年自喜身强健,又作清都梦一回。”“水殿西头起砌台,绿杨闹处杏花开。箫韶本与人同乐,羽卫才闻岁一来;首波先涵藻荇,金铺雨后上莓苔。远臣侍宴应无日,日望尧云到晚回。”
康熙御题西湖十景:
对于清朝的统治者来说,征服在文化上十分自负的江南士大夫的最好方式,就是以帝国之力还原一个南宋的西湖十景、再造并复制属于康乾盛世的西湖景观。
• 清代康熙皇帝两次巡幸西湖。康熙三十八年(1699)再次南巡时,在江南一路游山玩水,西湖成为获得康熙吟咏最多的景点,御题西湖十景。康熙将两峰插云改为双峰插云,藜院荷风改为曲院风荷,雷锋夕照改为雷锋西照,南屏晚钟改为南屏晓钟。
康熙的巡幸御题不仅促进了地方官员把西湖景观进行了美化,还将西湖十景以官方形式确定下来,地址固定化,意境具体化。杭州人高士其和浙江巡抚张泰为了给康熙御题摆放到合适位置,首次将西湖十景对应到了具体的地点。
平湖秋月
中秋节又称为“月夕”,因八月十五的月色明亮,赏月成为了南宋人主要的中秋活动。宫中帝王赏月会在宫城内的倚桂阁秋辉堂等处,达官显贵和平民百姓,也会选择登高楼广榭与家人共赏月景,欢度佳节。
南宋时的十景之一“平湖秋月”也是中秋观月的重要去处。平湖秋月并没有确切位置,只是指在西湖中泛舟,湖面如明镜一般,倒影着月色,与夜空中的明月交相辉映。
在叶肖岩的《西湖十景•平湖秋月》中便有描画此情此景,在湖中有两叶扁舟,舟上站着划船的船夫和坐在船头赏月的客人,天空一轮圆月,在空中泛起皎洁的光,沿岸也建有华丽的楼阁,被柳树和竹子包围着,楼阁前的窗前似乎也坐有赏月之人,依靠着窗栏,共度这平湖佳景。
凡能欣赏湖光月色之处皆可称为平湖秋月。现平湖秋月景址是康熙三十八年(1699)才固定下来。康熙第三次南巡,至杭州时御题西湖十景,因有安亭立碑的需要,地方大员不得不求其地以实之,遂将孤山路口望湖亭故址指为平湖秋月所在。
望湖亭始建于唐。清代,望湖亭约在顺治十四年(1657)前后被改为龙王堂。
麯院荷风
曲院风荷”旧题“麴院荷风”,景目承“苏堤春晓”。宋代的麴院是官府颇具规模的酿酒作坊,故址位于今灵隐路洪春桥一带。金沙涧为曲院制酒提供了上好的水源。此地还广种荷花,用以制曲酿酒。炎炎夏日,湖中荷花盛开,“四面水窗如染,香波酿春麴”,酒香荷香,随薰风盈溢,令人不饮自醉,从而形成了“麴院荷风”的景观。
清代,南宋西湖旧迹多已湮没无存,为迎接康熙皇帝南巡,地方大吏重建西湖十景,麴院风荷被易地重建于岳湖之畔,
“康熙三十八年构亭于跨虹桥之北,引流叠石,为盘曲之势”。
康熙在题写西湖十景时,又改“麴院”为“曲院”、“荷风”为“风荷”。
九里松旁曲院风,荷花开处照波红。莫惊笔误传新榜,恶旨崇情大禹同。
花港观鱼
花港观鱼是由花、港、鱼为特色的风景点。西湖十景之一。地处苏堤南段西侧。1964年二期扩建工程告竣后,占地面积达20公顷。全园分为红鱼池、牡丹园、花港、大草坪、密林地五个景区。与雷峰塔、净慈寺隔苏堤相望。
红鱼池位于园中部偏南处,是全园游赏的中心区域。池岸曲折自然,池中堆土成岛,池上架设曲桥,倚桥栏俯看,数千尾金鳞红鱼结队往来,泼刺戏水。
雷峰夕照
雷峰塔,初名皇妃塔,又名西关砖塔,俗称“黄妃塔” ,地处西湖风景区南岸夕照山之上,是吴越国王钱俶为供奉佛螺髻发舍利、祈求国泰民安而建,始建于北宋太平兴国二年(977年)。
北宋太平兴国二年(977年),吴越国王钱俶为供奉佛螺髻发舍利、祈求国泰民安而建一塔,高7层,名皇妃塔,后因处雷峰(夕照山)之上名雷峰塔。
北宋宣和二年(1120年),雷峰塔因战乱毁于兵火。
南宋乾道七年(1171年),佛教智友法师重修雷峰塔,为八面五层。
明嘉靖年间,雷峰塔木结构檐廊毁于兵燹,仅存赭色砖塔塔芯。
清代初期,仍为赭色砖塔,康熙帝南巡时题额“雷峰夕照”。
清代后期,雷峰塔因年久失修,愚民盗砖,塔基削弱。
民国十三年(1924年)九月二十五日,雷峰塔因塔砖盗挖过多、塔址附近汪庄造屋打桩引起震动而倒坍。
民国二十四年(1935年),建筑学家梁思成提出重建雷峰塔构思,并说明宜恢复原状。
鲁迅《论雷峰塔的倒掉》
听说,杭州西湖上的雷峰塔倒掉了,听说而已,我没有亲见。但我却见过未倒的雷峰塔。破破烂烂的映掩于湖光山色之间,落山的太阳照着这些四近的地方,就是“雷峰夕照”,西湖十景之一。“雷峰夕照”的真景我也见过,并不见佳,我以为。
然而一切西湖胜迹的名目之中,我知道得最早的却是这雷峰塔。我的祖母曾经常常对我说,白蛇娘娘就被压在这塔底下。有个叫作许仙的人救了两条蛇,一青一白,后来白蛇便化作女人来报恩,嫁给许仙了;青蛇化作丫鬟,也跟着。一个和尚,法海禅师,得道的禅师,看见许仙脸上有妖气,——凡讨妖怪做老婆的人,脸上就有妖气的,但只有非凡的人才看得出,——便将他藏在金山寺的法座后,白蛇娘娘来寻夫,于是就“水满金山”。我的祖母讲起来还要有趣得多,大约是出于一部弹词叫作《义妖传》里的,但我没有看过这部书,所以也不知道“许仙”“法海”究竟是否这样写。总而言之,白蛇娘娘终于中了法海的计策,被装在一个小小的钵盂里了。钵盂埋在地里,上面还造起一座镇压的塔来,这就是雷峰塔。此后似乎事情还很多,如“白状元祭塔”之类,但我现在都忘记了。
那时我惟一的希望,就在这雷峰塔的倒掉。后来我长大了,到杭州,看见这破破烂烂的塔,心里就不舒服。后来我看看书,说杭州人又叫这塔作保叔塔,其实应该写作“保俶塔”,是钱王的儿子造的。那么,里面当然没有白蛇娘娘了,然而我心里仍然不舒服,仍然希望他倒掉。
现在,他居然倒掉了,则普天之下的人民,其欣喜为何如?
这是有事实可证的。试到吴越的山间海滨,探听民意去。凡有田夫野老,蚕妇村氓,除了几个脑髓里有点贵恙的之外,可有谁不为白娘娘抱不平,不怪法海太多事的?
和尚本应该只管自己念经。白蛇自迷许仙,许仙自娶妖怪,和别人有什么相干呢?他偏要放下经卷,横来招是搬非,大约是怀着嫉妒罢,——那简直是一定的。
听说,后来玉皇大帝也就怪法海多事,以至荼毒生灵,想要拿办他了。他逃来逃去,终于逃在蟹壳里避祸,不敢再出来,到现在还如此。我对于玉皇大帝所做的事,腹诽的非常多,独于这一件却很满意,因为“水满金山”一案,的确应该由法海负责;他实在办得很不错的。只可惜我那时没有打听这话的出处,或者不在《义妖传》 中,却是民间的传说罢。
秋高稻熟时节,吴越间所多的是螃蟹,煮到通红之后,无论取那一只,揭开背壳来,里面就有黄,有膏;倘是雌的,就有石榴子一般鲜红的子。先将这些吃完,即一定露出一个圆锥形的薄膜,再用小刀小心地沿着锥底切下,取出,翻转,使里面向外,只要不破,便变成一个罗汉模样的东西,有头脸,身子,是坐着的,我们那里的小孩子都称他“蟹和尚”,就是躲在里面避难的法海。
当初,白蛇娘娘压在塔底下,法海禅师躲在蟹壳里。现在却只有这位老禅师独自静坐了,非到螃蟹断种的那一天为止出不来。莫非他造塔的时候,竟没有想到塔是终究要倒的么?
活该。
一九二四年十月二十八日。
鲁迅《再论雷峰塔的倒掉》
从崇轩先生的通信 (二月份《京报副刊》)里,知道他在轮船上听到两个旅客谈话,说是杭州雷峰塔之所以倒掉,是因为乡下人迷信那塔砖放在自己的家中,凡事都必平安,如意,逢凶化吉,于是这个也挖,那个也挖,挖之久久,便倒了。一个旅客并且再三叹息道:西湖十景这可缺了呵!
这消息,可又使我有点畅快了,虽然明知道幸灾乐祸,不像一个绅士,但本来不是绅士的,也没有法子来装潢。
我们中国的许多人,——我在此特别郑重声明:并不包括四万万同胞全部!——大抵患有一种“十景病”,至少是“八景病”,沉重起来的时候大概在清朝。凡看一部县志,这一县往往有十景或八景,如“远村明月”“萧寺清钟”“古池好水”之类。而且,“十”字形的病菌,似乎已经侵入血管,流布全身,其势力早不在“!”形惊叹亡国病菌之下了。点心有十样锦,菜有十碗,音乐有十番,阎罗有十殿,药有十全大补,猜拳有全福手福手全,连人的劣迹或罪状,宣布起来也大抵是十条,仿佛犯了九条的时候总不肯歇手。现在西湖十景可缺了呵!“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”,九经固古已有之,而九景却颇不习见,所以正是对于十景病的一个针砭,至少也可以使患者感到一种不平常,知道自己的可爱的老病,忽而跑掉了十分之一了。
但仍有悲哀在里面。
其实,这一种势所必至的破坏,也还是徒然的。畅快不过是无聊的自欺。雅人和信士和传统大家,定要苦心孤诣巧语花言地再来补足了十景而后已。
无破坏即无新建设,大致是的;但有破坏却未必即有新建设。卢梭,斯谛纳尔,尼采,托尔斯泰,伊孛生等辈,若用勃兰兑斯的话来说,乃是“轨道破坏者”。其实他们不单是破坏,而且是扫除,是大呼猛进,将碍脚的旧轨道不论整条或碎片,一扫而空,并非想挖一块废铁古砖挟回家去,预备卖给旧货店。中国很少这一类人,即使有之,也会被大众的唾沫淹死。孔丘先生确是伟大,生在巫鬼势力如此旺盛的时代,偏不肯随俗谈鬼神;但可惜太聪明了,“祭如在祭神如神在”,只用他修《春秋》的照例手段以两个“如”字略寓“俏皮刻薄”之意,使人一时莫明其妙,看不出他肚皮里的反对来。他肯对子路赌咒,却不肯对鬼神宣战,因为一宣战就不和平,易犯骂人——虽然不过骂鬼——之罪,即不免有《衡论》(见一月份《晨报副镌》)作家TY先生似的好人,会替鬼神来奚落他道:为名乎?骂人不能得名。为利乎?骂人不能得利。想引诱女人乎?又不能将蚩尤的脸子印在文章上。何乐而为之也欤?
孔丘先生是深通世故的老先生,大约除脸子付印问题以外,还有深心,犯不上来做明目张胆的破坏者,所以只是不谈,而决不骂,于是乎俨然成为中国的圣人,道大,无所不包故也。否则,现在供在圣庙里的,也许不姓孔。
不过在戏台上罢了,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,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。讥讽又不过是喜剧的变简的一支流。但悲壮滑稽,却都是十景病的仇敌,因为都有破坏性,虽然所破坏的方面各不同。中国如十景病尚存,则不但卢梭他们似的疯子决不产生,并且也决不产生一个悲剧作家或喜剧作家或讽刺诗人。所有的,只是喜剧底人物或非喜剧非悲剧底人物,在互相模造的十景中生存,一面各各带了十景病。
然而十全停滞的生活,世界上是很不多见的事,于是破坏者到了,但并非自己的先觉的破坏者,却是狂暴的强盗,或外来的蛮夷。狁早到过中原,五胡来过了,蒙古也来过了; 同胞张献忠杀人如草,而满洲兵的一箭,就钻进树丛中死掉了。有人论中国说,倘使没有带着新鲜的血液的野蛮的侵入,真不知自身会腐败到如何!这当然是极刻毒的恶谑,但我们一翻历史,怕不免要有汗流浃背的时候罢。外寇来了,暂一震动,终于请他作主子,在他的刀斧下修补老例;内寇来了,也暂一震动,终于请他做主子,或者别拜一个主子,在自己的瓦砾中修补老例。再来翻县志,就看见每一次兵燹之后,所添上的是许多烈妇烈女的氏名。看近来的兵祸,怕又要大举表扬节烈了罢。许多男人们都那里去了?
凡这一种寇盗式的破坏,结果只能留下一片瓦砾,与建设无关。
但当太平时候,就是正在修补老例,并无寇盗时候,即国中暂时没有破坏么?也不然的,其时有奴才式的破坏作用常川活动着。
雷峰塔砖的挖去,不过是极近的一条小小的例。龙门的石佛,大半肢体不全,图书馆中的书籍,插图须谨防撕去,凡公物或无主的东西,倘难于移动,能够完全的即很不多。但其毁坏的原因,则非如革除者的志在扫除,也非如寇盗的志在掠夺或单是破坏,仅因目前极小的自利,也肯对于完整的大物暗暗的加一个创伤。人数既多,创伤自然极大,而倒败之后,却难于知道加害的究竟是谁。正如雷峰塔倒掉以后,我们单知道由于乡下人的迷信。共有的塔失去了,乡下人的所得,却不过一块砖,这砖,将来又将为别一自利者所藏,终究至于灭尽。倘在民康物阜时候,因为十景病的发作,新的雷峰塔也会再造的罢。但将来的运命,不也就可以推想而知么?如果乡下人还是这样的乡下人,老例还是这样的老例。
这一种奴才式的破坏,结果也只能留下一片瓦砾,与建设无关。
岂但乡下人之于雷峰塔,日日偷挖中华民国的柱石的奴才们,现在正不知有多少!
瓦砾场上还不足悲,在瓦砾场上修补老例是可悲的。我们要革新的破坏者,因为他内心有理想的光。我们应该知道他和寇盗奴才的分别;应该留心自己堕入后两种。这区别并不烦难,只要观人,省已,凡言动中,思想中,含有借此据为己有的朕兆者是寇盗,含有借此占些目前的小便宜的朕兆者是奴才,无论在前面打着的是怎样鲜明好看的旗子。
一九二五年二月六日。
南屏晚钟
“南屏晚钟”即指南屏山净慈寺傍晚的钟声,南屏山在杭州西湖南岸、玉皇山北,九曜山东。主峰高百米,林木繁茂,石壁如屏,北麓山脚下是净慈寺,傍晚钟声清越悠扬。
三潭印月
岛南湖中建成有三座石塔,相传为苏东坡在杭疏浚西湖时所创设(现有石塔为明代重建)。而有趣的是塔腹中空,球面体上排列着五个等距离圆洞,若在月明之夜,洞口糊上薄纸,塔中点燃灯光,洞形印入湖面,呈现许多月亮,真月和假月其影确实难分,夜景十分迷人,故得名“三潭印月”。
弘治年间(1487-1505)水心保宁寺及三塔惨遭毁坏,三潭印月景观一度消失。正德三年(1508)再次疏浚西湖时,湖中己无任何人工岛屿或构筑物,三塔“惟北塔一基略存”。
湖中建三塔则是在天启元年(1621)左右,“池外造小石塔三座,谓之三潭”,既不在宋代三塔原来的位置,也不承担宋塔的功能,只是为延续湖中三塔的历史景观而建,以文化传承和审美为主要诉求。
清初,西湖再次淤塞,“两堤六桥及诸名胜,倾圮相望”,三塔也随之毁废,直到康熙第二次南巡时“于放生池南重建三塔”。
断桥残雪
关于断桥的几种说法:
- 明代《西湖游览志》戏说,断桥是由于孤山延伸来的白堤,到此逢桥而断才得名的,但这很是牵强。
- 人们一路从平湖秋月走来,白堤至此而断,故称断桥,如此却少了意境。
- 冬日雪霁,伫立断桥举目四望,残雪似银,冻湖如墨,黑白分隔,格外动人心魄,故而,称其为“断桥残雪”,由来只是字面解释。
- 明末的张岱却别立一说,他在《西湖梦寻》是写道:白堤上沿堤植桃柳,“树皆合抱,行其下者,枝叶扶苏,漏下月光,碎如残雪”。意向言“断桥残雪”,说的是月影,有闭门造车之嫌疑。
- 断桥位于外湖和北里湖间,视野开阔,是冬天观赏西湖雪景最佳处所。每当瑞雪初晴,站在宝石山上眺望,桥的阳面已冰消雪化,湖波荡漾,所以向南面望去“雪残桥断”,而桥的阴面却还是白雪皑皑,故从北面望去,“断桥不断”,这个有和实际不相符合,只是猜想。
西泠印社
宫廷政治
宋代史料
《宋史》《宋史翼》(对《宋史》的增补)
《宋会要辑稿》
《东都事略》(北宋纪传体)
《续资治通鉴长篇》(系统梳理,而且会告诉你出处。正文主要依靠实录和国史)
《隆平集》
《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》
《太平治迹统类》
《宋太宗实录》
《建炎以来系年要录》
《三朝北盟汇编》
《宋大诏令集》
《临安志》
太祖太宗
斧声烛影与弑兄篡位
祖宗潜耀日,尝与一道士游于关河,无定姓名,自曰“混沌”,或又曰“真无”,每有乏则探囊金,愈探愈出。三人者每剧饮烂醉。生善歌《步虚》为戏,能自引其喉于杳冥间作清征之声,时或一、二句,随天风飘下,惟祖宗闻之,曰“金猴虎头西,真龙得其位。”至醒诘之,则曰:“醉梦语,岂足凭邪?”至膺图受禅之曰,及庚申正月初四日也。自御极不再见,下诏草泽遍访之,或见于轩辕道中,或嵩洛间。后十六载,乃开宝乙亥岁(976年)也,上已祓禊,驾幸西沼,生醉坐于岸木阴下,笑揖太祖曰:“别来喜安。”上大喜,亟遣中人密引至后掖,恐其遁,急回跸与见之,一如平时,抵掌浩饮。上谓曰:“我久欲见汝,决克一事。无他,我寿还得几多在?”生曰:“但今年十月廿日夜,晴,则可延一纪;不尔,则当速措置。”上酷留之,俾泊后苑。苑吏或纪见宿于木末鸟巢中,止数日不见。帝切切记其语。至所期之夕,上御太清阁四望气。是夕果晴,星斗明灿,上心方喜。俄而阴霾四起,天气陡变,雪雹骤降,移仗下阁。急传宫钥开端门,召开封王(赵光义),延入大寝,酌酒对饮。宦官、宫妾悉屏之,但遥见烛影下,太宗时或避席,有不可胜之状。饮讫,禁漏三鼓,殿雪已数寸,帝引拄斧截雪,顾太宗曰:“好做,好做!”遂解带就寝,鼻息如雷霆。是夕,太宗留宿禁内,将五鼓,周庐者寂无所闻,帝已崩矣。太宗受遗诏于柩前即位。逮晓登明堂,宣遗诏罢,声恸,引近臣环玉衣以瞻圣体,玉色温莹如出汤沐。
——《续湘山野录》
“烛影”是宋太祖兄弟两人饮酒的身影,“斧声”是宋太祖持斧铲除殿上积雪的声音。
《宋史·太祖本纪》:“癸丑夕,帝崩于万岁殿,年五十,殡于殿西阶。”
《续湘山野录》:“上御太清阁四望气。……俄而阴霾四起,天气陡变,雪雹骤降,移仗下阁。急传宫钥开端门,召开封王,即太宗也。延人大寝,酌酒对饮。宦官、宫妾悉屏之,但遥见烛影下,太宗时或避席,有不可胜之状。饮讫,禁漏三鼓,殿雪已数寸,帝引柱斧戳雪,顾太宗曰:‘好做,好做!’遂解带就寝,鼻息如雷霆。是夕,太宗留宿禁内,将五鼓,伺庐者寂无所闻,帝已崩矣。太宗受遗诏于柩前即位。”
由于没有第三人在场,因此一直以来都有赵光义弑兄登基的传说。
- 张守真神降
初,有神降于盩(zhou)厔县民张守真家,自言:“我天之尊神,号黑杀将军,玉帝之辅也。”守真每斋戒祈请,神必降室中,风肃然,声若婴儿,独守真能晓之,所言祸福多验。守真遂为道士。上不豫,驿召守真至阙下。壬子,命内侍王继恩就建隆观设黄箓醮,令守真降神,神言:“天上宫阙已成,玉锁开,晋王有仁心。”言讫不复降。
——《国史·符瑞志》,稍增以杨亿《谈苑》
司马光《涑水纪闻》记载:
“君倚曰:太祖初晏驾,时已四鼔,孝章宋后使内侍都知王继隆召秦王德芳,继隆以太祖传位晋王之志素定,乃不召德芳,而以亲事一人径趋开封府召晋王。见医官贾德玄坐于府门,问其故,德玄曰:“去夜二鼓,有呼我门者,曰晋王召,出视则无人,如是者三。吾恐晋王有疾,故来。”继隆异之,乃告以故,叩门与之俱入见王,且召之。王大惊,犹豫不敢行,曰:“吾当与家人议之。”入久不出,继隆趣之,曰:“事久,将为他人有。”遂与王雪中步行至宫门,呼而入。继隆使王且止其直庐,曰:“王且待于此,继隆当先入言之。”德玄曰:“便应直前,何待之有?”遂与俱进。至寝殿,宋后闻继隆至,问曰:“德芳来耶?”继隆曰:“晋王至矣。”后见王愕然,遽呼官家曰:“吾母子之命,皆托官家。”王泣曰:“共保富贵,无忧也。”
暗示太祖崩时唯有宋后在旁,太宗不在宫中,此说日后也为南宋学者李焘所采,编入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中。司马光称宋太祖驾崩,已是四鼓时分,宋皇后派宦官王继恩召秦王赵德芳入宫,但王继恩却往开封府衙门召赵光义,晋王的亲信左押衙程德玄己在门口等候。赵光义闻后大惊,说“吾当与家人议之。”王继恩劝他赶快行动,以防他人捷足先登,赵光义便与王继恩、程德玄三人于雪地步行进宫。
知乎上的一篇相关文章:
由于清代以后将“烛影斧声”误读为宋太宗弑兄说的出现,论者一般以这段记载作为赵光义交接内侍,截胡太祖皇子赵德芳继位的证明。可问题是,这段记载中从最初开始就有一个重大的破绽——为什么宋皇后要深夜急招赵德芳?
从正常流程上来说,宋太祖去世时实质上的储君是晋王赵光义,另外还有两府宰执,这都是必须要在皇帝驾崩后第一时间后通知的。
当然,赵德芳确实是太祖的皇子,若理解为单纯只是见父亲最后一面未尝不是人情。但问题是——为什么宋皇后只召见了赵德芳?
即使不考虑太祖的两位兄弟赵光义、赵廷美,被召见这位赵德芳还有一个兄长赵德昭,是什么促使宋皇后跳过这些皇族,单单召见了一个赵德芳?
问题提出之后,我们再回头看一看此时赵宋宗室的情况。
从家世上来说,太祖皇帝一共有四个儿子,长子和三子都早丧,留下的两个儿子,一是老二德昭,二就是老四——注意,不是老八——德芳
先说赵德昭,因为大哥早死,他就是实际上的长子。而且,他的生母是贺皇后,是正宗的嫡子。
而赵德芳呢?不但是幼子,生母也没有明确记载。但是太祖所立的皇后中,贺皇后所生三人均有记载,而王皇后的子女全部夭折,至于宋皇后年龄太小。所以赵德芳必然是庶出的庶子,相比德昭起来不受重视也是正常的。
德昭大德芳八岁,但是在他十六岁出阁后,德芳却不这皇宫中唯一的皇子。从宋史宗室传中可以整理出,当时养育在宫中的赵家宗室有:
1、赵德芳,太祖幺子,十七岁;
2、赵德彝,廷美三子,九岁;
3、赵德昌(真宗),光义三子,八岁;
4、赵惟吉,德昭次子,六岁。
德芳作为太祖亲生的皇子,自然不必多说。另外三个孩子,却分别出自光义、廷美、德昭三家,都是由太祖本人亲自选定,接入宫中养育。不偏不倚从金匮盟中所规定的三家继承人中,各挑选一人在宫中养育,这或许可以从侧面证实金匮之盟的真实性。(宋代皇室玉碟对赵氏兄弟三家子孙同格对待,我们可以猜测最初的设计可能是类似德川将军家御三家的继承模式)
——那么,这四个孩子中,太祖对他们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呢?
太祖最宠爱的应当是赵惟吉——“生甫弥月,太祖命辇至内廷,择二女媪养视之,或中夜号啼,必自起抚抱。三岁,作弱弓轻矢,植金钱为的,俾之戏射,十发八中,帝甚奇之。五岁,日读书诵诗。帝尝射飞鸢,一发而中,惟吉从旁雀跃,喜甚,帝亦喜,铸黄金为奇兽、瑞禽赐之。常乘小乘舆及小鞍鞁马,命黄门拥抱,出入常从”
其次,则应该是后来的真宗皇帝赵德昌——“太祖爱之,育于宫中。尝登万岁殿,升御榻坐,太祖大奇之,抚而问曰‘天子好作否?’对曰‘由天命耳。’”——当然,这只不过是孩童戏言,太祖和幼小的真宗当时都未必会当真。但是太祖带着幼童在御座上玩耍,对这个侄子的宠爱也可见一斑。
然而,德芳也好、德彝也好,并没有在史料里留下任何太祖特别对待的记录
那么,抛开和这些小屁孩争宠的游戏,进入成年人的世界看一下吧
开宝六年,赵德芳年满17正式出阁。那么,当时的几位成年宗室是什么地位呢?
皇弟光义:晋王、同平章事、中书令、开封府尹(后改东都留守)
皇弟廷美:检校太保、待中、京兆尹、永兴军节度使
皇子德昭:检校太傅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、兴元尹、山南西道节度使
皇子德芳:贵州防御使
很显然,在这四人中可以划分为三层:1、赵光义,不但是唯一的亲王,更是首都的长官;2、赵廷美、赵德昭,检校官+宰相衔+节度使+重要城市尹守;3、显然就是刚刚成年,还没有积累起任何政治资源的赵德芳了
因为根据金匮之盟的“三传约”——“命太祖传位太宗,太宗传之廷美,而廷美复传之德昭”。其中涉及到的皇位继承人对象只有光义、廷美、德昭三人。本来就生为庶子的德芳不可能介入这个皇位继承,使之更加复杂化。
显然,无论在宫中、还是在朝廷,开宝九年的赵德芳混得都不怎么如意,那么他此次又是如何卷入太祖去世的疑案的呢?这要从另一个关键人物,宋皇后说起——
宋皇后,河南洛阳人,父亲是三朝大臣宋偓,母亲则是后汉的永宁公主,所以从小就经常有机会入宫觐见。乾德五年,15岁的她第一次被太祖皇帝召见,并且赐予了冠帔。两年后,太祖正式纳宋氏入宫为皇后,那一年,她17岁。
从入宫为后起,年轻的宋皇后就得到了赵官家的宠爱……只是整整八年过去了,肚子都没有任何隆起来的征兆。对后宫的女人来说,母凭子贵,为皇帝养育子女就是立身的唯一手段。但是,官家一天天老去,宋皇后却始终不能没有孩子。对这个年轻的女人来说,她的未来无疑是相当值得担忧的。
而更恐怖的还不在此——天下人都知道,当今的皇储是赵官家的弟弟晋王光义,根据某些道听途说的消息,官家的母亲杜太后临终前曾经定下“官家——光义——廷美——德昭”的继承人顺序。也就是说,如果有一天太祖驾崩,那么继位的晋王光义即使仍然会善待这个嫂嫂,但是为了避嫌,她的结局必然是被打入冷宫,悲惨地渡过剩余的青春
至于太祖的孩子们,她入宫那一年,皇子德昭已经出阁,留在宫里的只有九岁的皇子德芳。作为皇后,有养育皇帝子女的责任。德芳的母亲或许只是某个无名的宫女,四岁之前都是由王皇后养育的,王皇后去世后五年,才终于重新有了宋皇后这个“母亲”。而这八年来,没有生下一儿半女的宋皇后,也只有将赵德芳当作亲生儿子来养育。与赵德芳的这层关系,或许就是太祖驾崩的那个雪夜,宋皇后召见他的缘由。
那么,如果没有负责传召德芳的阉党王继恩向赵光义报信,赵德芳能不能就此顺利入宫呢?且来看几个的例子——
真宗不豫,李迪与宰执以祈禳宿内殿。时仁宗幼冲,八大王元俨素有威名,以问疾留禁中,累日不出。执政患之,无以为计。偶翰林司以金盂贮熟水,曰:“王所需也。”迪取案上墨笔搅水中尽黑,令持去,王见之,大惊。意其毒也,即上马驰去。
皇弟雍王颢问疾,辄穿帐径至皇太后所语,见宫嫱不避,神宗数怒目视之,颢无复忌惮……元丰八年,神宗寝疾益甚,会确母入禁中,皇后使谕确,外托主兵官燕达等辅立皇太子。逮神考升遐,宿卫於内东门。百官朝晡临,由垂拱殿入,皇族亲王由内东门入。达谓人曰:“天子新即位,我坐甲於此,以备非常,万一有奸人随皇族而入,则事起不测,又岂能人人辩之。”
宣和末,祐陵欲内禅,称疾作,另召东宫。先是,钦宗在朱邸,每不平诸幸臣之恣横。至是,内侍数十人拥郓王楷至殿门,时何瓘以殿帅守禁卫,仗剑拒之,郓王趋前曰:‘太尉岂不识楷耶?’瓘指剑以示曰:‘瓘虽识大王,但此物不识耳!’楷惶恐辟易而退。始亟促钦宗入立
以上三个案例,分别是真宗病危、神宗驾崩、以及徽宗内禅时所发生的,而对象分别是真宗兄弟赵元俨、神宗兄弟赵颢、徽宗皇子赵楷,可以说是三起未遂的皇室政变。而太祖驾崩夜,同样是类似的情况。
论者皆以为太宗抢先入宫,而视其为实施政变的主体。然而究其经过,当晚最初破坏规则,打算以宗室秘密单独入宫的,却并非是太宗,而是宋皇后-赵德芳两人。综合上面的案例来看,这正是皇位交替之际的最大忌讳。而对于以上三位未遂政变的当事人,宰执管军的态度们也是异常强硬,或以下毒暗示,或坐甲仗剑以对,最终逼的对方退缩
显然,宋皇后传召赵德芳在太祖驾崩夜独自入宫,势必要做好面对同样风险的准备。
真宗朝
真宗的大事主要有两件,一个是澶渊之盟,另一个是天书。